白茶相依 > 武侠修真 > 剑出鞘 > 第3章 春祭(二)

第3章 春祭(二)(2 / 3)

这样?”

姜瑕没有回答,他按住她颤抖的手,随后吩咐徐知远,“去……我的木橱里,把里头的匣子取出来。”

匣子里是有两块半圆的玉珏。

姜瑕将一块玉珏交给姜遇,另一块交给徐知远,说:“知远,你是师兄,从今以后,要照顾期期,好好待她……你们不仅是师兄妹,还是……一家人。”

玉珏本是一对,两半组在一起,才能合成一个圆。

徐知远接过玉珏,看了姜遇一眼,点头道:“弟子明白,师父放心。”

姜遇太伤心了,她来不及想她与师兄各持一半玉珏是何意,只是不断地问,“师父您不是仙人吗?您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?是不是水鸣涧的丹药不够好?我可以去丹房求药,跟老太君求药,再不济,我去伴月海,三大世家……师父你不能给自己疗伤吗?我、我把我的灵力都给你好不好……”

微薄的灵力在她的掌心汇聚成淡如轻烟的雾气,姜瑕看着,不由地笑了。

他说:“傻孩子,所谓仙人,不过是修道之人心怀愿景,给自己取的别称罢了,人间有人间的定规,何人能真正成仙?说到底,我们不过是在樊笼里走得久一些,远一些罢了,谁能真正与天同寿?

“你知道的,我痼疾在身,所以除了知远,一直不肯收弟子,担心自己活不长,今后无力照看,唯你……是个例外……有桩事我一直没和你说,当初你村庄遇袭,我本可以早些赶去,救下村庄的所有人的,但是因为我自己的缘故,耽搁了一些时候,所以是我害你……孤苦无依,当时我就想,这个小姑娘,我对不起她,从今以后,我就是期期的父亲……我本以为我可以照顾你久一点,只是没想到,会这么快……“

他说着,无力地抬起衣袖,为姜遇揩了揩泪。

那片衣袖跟初遇那年已经不一样了,它很脏,沾满了血污,唯一不变的是,上头仍有期期的泪渍。

“别哭了……”姜瑕说,“第一次看到你,你就在哭鼻子,眼下都这么大了,怎么还跟小时候一样……”

“我这一生,活到今日尚算尽兴,唯一放不下的只有你,和……”

姜瑕说的最后几个字姜遇没有听清,又或是姜瑕不想说,于是把最后的话淹没于一声叹息。

没人告诉过姜遇,修道之人过世,尸身是不会久留的。

毕竟半仙之身,虽然不能突破樊笼,也在这樊笼中走了太远太远,踏足到凡人不能涉足的禁地,所以尸身不会慢慢腐坏,而是羽化。

只有羽化,没有成仙。

姜遇眼睁睁看着姜瑕的身体化作片片光羽,一点一点消散,她哭得哑了声,拼命去留,长榻上,除了一把失了主的佩剑,什么都没留下。

半月后,姜遇与徐知远一起为姜瑕下了葬,坟冢里是姜瑕的佩剑。

又半年,徐知远辞别了姜遇,去仙盟寻剑。

临别,他摸摸姜遇的头,轻声叮嘱:“守好水鸣涧,这里是我们的家。”

原本三个人的洞府,变成一个人枯守。

姜遇还是和从前一样,早起练剑,午后吟诵剑诀,每日会把姜瑕的屋子打扫干净,去他的坟冢边,坐到星月满天。

渐渐地,当她背着木剑从山道走过,会听到一些议论——

“明明连剑都拔不出来,一个人占着水鸣涧,凭什么呢?

“徽山的灵气本就有限,她一个人一个灵脉,凭什么呢?”

“分明只是个养女,却占着姜家三小姐的身份,凭什么呢?”

其实这些议论从前也有,只是那时姜瑕还在,传不到她的耳朵里。

眼下姜瑕不在了,徐知远也走了,渐渐地,这些议论就不会避着她了。

年少哪有雨打风吹岿然不动的本事,风言风语听得多了,总会觉得委屈,但姜遇忍住了,她只想守好水鸣涧。

直到有一日,她听见有人说:“大师伯亲自教她,她还不是跟个废物似的。”

“‘子不学,师之惰’,说不定不是徒弟不行,是师父没本事。”

那晚姜遇彻夜难眠。

她什么都不怕,只怕为姜瑕蒙羞。

那些污蔑姜瑕的话,她哪怕只听一个字,都会觉得难过。

可她拔不出剑,徐知远也走了,她该求何人指点?

姜遇想了一夜,翌日清早,她轻轻地掩上水鸣涧的门,背着行囊与木剑,来到“明月崖”外。

这里是姜昱珩的洞府,他是姜瑕的师弟,姜簧的二弟子。

不同于姜瑕,姜昱珩早已娶妻,膝下育有三子,门下更有弟子众多,所以明月崖比水鸣涧要大得多。

姜遇站在明月崖的禁制外,咬了咬唇,说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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